天刚蒙蒙亮,向兰醒来,见陆北果真半夜未睡,守着自己,内心不觉略有暖意。
陆北建议二人合作,尽快帮向兰得到第二块木牌,向兰顺水推舟,谢过陆北好意。二人一前一后警惕四周,往东边瀑布声传来之处走去。
忽然向兰停下脚步,示意陆北噤声。
陆北虽不解,倒也不敢大意,当即放缓脚步,却听远处一阵阵低喝声隐约传来。
又轻轻向前了几步,只见前方瀑布旁有两个半大少年正在厮杀,那叫一个惨烈。
俩人年龄较长,均如小牛犊般,比陆北还要高壮,一时胜负难分,鼻青脸肿。
陆向二人见状,便起了渔翁得利念头。向兰低声交代几句,陆北连连点头。
向兰拿出弹弓,又摸出一块被磨的发亮的石片,眯眼瞄准发射。
只听“咚”的一声,其中一人应声倒下,生死不知。
另一人惊觉有人偷袭,喝道:“何人鬼鬼祟祟,出来与我一分胜负!”
向兰亮出身形,喊道:“交出木牌,饶你不死。”
那半大少年见不过是一个瘦弱孩子,不由眼珠直转,思考对策。
却听一声呼啸,一个黑影从后面扑来,少年一时分神不察,竟被扑倒在地。
正是陆北!
陆北努力钳住对方,可惜由于力气悬殊,几乎被其挣脱。
千钧一发之际向兰跑来,找准机会,握住陆北匕首狠狠一划,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人脖颈顿时血流如注,挣扎力气也逐渐减小。
又怕先前倒下那人没死透,向兰转身又补了几刀,看的陆北是暗自心惊。
休息片刻,陆向二人开始清点起此番战利品来,更是喜不自胜——没曾想那二人身上木牌竟有五块之多!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倒霉蛋撞上了他们。
加上原有的,两人共得了八块木牌。
商议一番后陆北将其中三块木牌给了向兰,自己收起两块。每人刚好四块木牌,达到洪骐要求绰绰有余。不出意外后面几天都可吃饱喝足了。
总算松了口气,二人也不敢懈怠,把尸体随意埋了,寻了个僻静处,静静等待事了。
终于傍晚之时,只见某处燃起炊烟信号,更有洪骐运功传来声音,回荡山林,呼叫集合。
于是,散落各处还活着的雏儿们均都向此处汇聚,结束了噩梦般的两天山林生活。
却见一百多孩子进山,最终回到营地的只有四十来个,一半多竟死于这场训练。
活下来也大多面露凶光,彼此警惕,不复以往天真模样。
面对此等惨状,陆北只是沉默不语。对暗钟手段更为了解的同时,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意。
事后洪骐检查众人木牌数量,
有人失去木牌却暂保得性命,被洪骐毫不留情地打昏,扔回深山等死;
有人只得一块,后面几天不幸没饭吃;
其中二十几人手中有两块,不但可以饱腹,还有热水澡洗;
剩下十来个都是三四块木牌以上的猛人,包括陆北向兰。
记下这十来个孩子的相貌,洪骐连连称赞:“不错不错,是些好苗子,小小年纪就杀伐果断,虽不及我当年,不过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回到营地洪骐也没反悔,好饭好菜伺候不说,还吩咐下人烧了热水以供沐浴。
吃饱喝足,陆北躺在木桶里享受这来不易的闲暇时光,不觉感慨万千。
洗罢回到屋子,一想到昨日离开时还有五人,现在却只剩下自己跟向兰二人回来,顿觉不是滋味。
同时,通过层层训练考验,成为真正暗钟一员的念头也愈发强烈。
良久,“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瘦弱但面目清秀的孩子走进,一副生人勿近模样,正是向兰。
脸上污垢洗净,陆北这才得见好友真面目,不由愣住,“向兄弟,你竟是女儿身!?”
向兰面色微红,冷哼一声,有些羞恼道:“怎么,你很意外?”
陆北还没转过弯来,连忙摇头:“向兄…不对,向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向姑娘你出手果断又机敏非凡,不是男儿,更胜男儿。”
向兰也没跟陆北计较,自顾自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