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水(二)

为了防止旁边的鸡逃跑白清直接将鸡头往树上撞把鸡弄晕,他可不会因为一些小失误让到嘴的食物飞走

散下的头发随风凌乱,当事人甚至毫不在意的多揉两下让自己的头发飘的更乱。

“头发好长。”

白清看见朝蒂望着他的头发失神到喃喃自语,用手在她面前划过:“诶?朝蒂?”

“对不起,老师,浪费了您的东西。”

“哈,我就知道这东西肯定能派上用场,平时我就是散着头发的,扎辫子是为了更方便携带这东西。”

“好漂亮,好贵的样子。”

细长的白布上边刻着繁琐的花纹,被血染红的部分倒是为这块布增添不少异样美感,末端的蝴蝶结是白清特意绑的。

白清无所谓的摆摆手:“徒弟送的,他说我一天到晚披头散发乱跑像个白痴,这个挺便宜的也就98联通币。”

“98!这么多,对不起让您破费了!我,我会还给您的。”

朝蒂听到这报价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立刻将腿上的白布条拆下来还回去。

“都说了你是我徒弟,我给你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白清赶忙制止她想要拆他刚包扎完的成品:“呜呜,知道绑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多难吗?不要拆啊。”

短暂的耍宝时间结束,白清一只手掐着鸡,另一只手牵着朝蒂的手希望这能让她好受点。

食物有了,水源的话稍微加工一下也会有,白清打磨一块大石头将其制作成锅的模样确保烧开的液体不会滴出来。

液体过滤器最简易的方法就是用塑料瓶底下用一层布或者是棉花香蒲做铺垫,上边加上木炭,石子,沙子做辅助……可惜在这种环境下没有塑料瓶。

脱下外套将内部的布剪开得到厚重的布料。

就差最后一步。

“朝蒂,不用舔嘴唇,这些湿泥土蕴含着水分哦。”

白清信心满满的挖些湿润泥土,使劲压榨水分出来的湿润液体让他感觉不太对,低头一看锅才发现里边装满的是血水。

该死,只要有水的地方都染成血了吗?

“老师,这些真的能喝吗?”

“呃,也许我可以试试,但你还是不要碰这些比较好,你的身子比较弱。”白清安慰道:“没关系,补充水分的话我们可以喝动物血,那个干净些。”

动物身上的病毒谁也没法保证,可比起河水中几乎被尸体占满的血水,至少动物身上的病毒不会有那么多。

饮血这件事一回生二回熟,最重要的是动物血液可以补充盐分,无论在哪种环境下盐都是重量级的战备物资。

旁边鲜花上有蜜蜂,可以在空闲时间收集一些烟草,作为为数不多能够带来糖分的东西,白清记得自己挺喜欢用它逗小徒弟,毕竟没有几个小孩子能够免疫甜食的诱惑。

钻木取火太过原始,白清用弓钻取火试了两三遍,在朝蒂崇拜的目光中点燃篝火接着要将鸡割喉后用布料包裹鸡血简单过滤一下鸡血中的杂质。

等到火势大到一定程度,白清把盛满鸡血的石锅放在石头围成的炉子上。

等到鸡血煮至沸腾,白清用石杯盛着鸡血双手给朝蒂。

饮血并非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可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又过于残忍。

至少他在朝蒂这个年龄要是有人以性命逼迫让他喝血他高低会直接报精神病院电话让心理医生来接人。

怎么办?是个小朋友都会怕。

“抱歉啊,或许你会很难接受,但,但是你别看,直接喝就好了。”

王朝蒂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喝完后出于生理本能的厌恶有种隐隐约约想要呕吐的状况。

“朝蒂,你,你怎么样了?”白清在紧张时说话会结巴,他真担心这脆弱又令人怜悯的生命在他眼前消失:“吐,吐出来或许会好一点。”

“我没事。”

“真的吗?我有点担心。”

“嗯。老师放心,我会听话不让老师担心。”

白清很少面对这种氛围,他知道朝蒂过重的依赖源自她心里缺乏安全感,安全感本身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给予他人的东西。

“其实也没必要太听话,你,你……师兄就很叛逆。”

“您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朝蒂好奇的反问道:“像您一样好一样优秀嘛?”

“他……”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清从未想过。

叛逆的?善良的?勇敢的?傲慢的?好像三言两语真的说不出来。

无数美好又丑恶的词句交织可选的话语太多反倒让他失去想说的欲望:

“放心吧,你总会见到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应该从我口中得知,应该由你去判断。不然这对他不公平。”

“那他叫什么名字呢?”

“秋,他叫秋。我喜欢叫他秋秋。到时候你要叫他秋哥哥。你秋哥哥刚成年就给我整出这种幺蛾子真是好样的。”

白清一想到他就头疼,他看着朝蒂半开玩笑道:“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呀?”

“没有,老师我没有。”

“开玩笑的。”

如果他也和自己一样掉入这种地方,以他的水平绝不会在这种地方认栽。

恐怕这场游戏只是诸多游戏中的一场,只要生存下去找到契机,总有一天会脱离这场游戏进入下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