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晚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秦烽站在父母门前,指尖摩挲着怀中朱果光滑的表皮。这枚灵果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红光,仿佛有火焰在其中流动。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轻叩门扉。

“进来。”父亲秦穆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秦烽推门而入,看见父亲正坐在案前看书,母亲许燕则在旁边照料今天中午秦烽看见的花朵。见他进来,许燕立刻回身,眼中流露出关切:“烽儿,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孩儿有事禀告。”秦烽在父母面前站定,将医道天收徒的消息详细道来。

“医前辈收你为徒了?”秦穆惊讶道。

“医前辈说教我炼丹之术。”

“好好好,医前辈医术高超,炼丹必定技术精湛,你若是能学个十之一二也必能有所得。”秦穆在屋里转圈踱步。

“穆哥,烽儿已经拜师,咱们是不是应该去送些礼物给医前辈?”许燕提醒秦穆说道。

“对,今晚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咱们一起去。”秦穆连连点头。

“爹,娘,师傅说无需多礼。”秦烽把医道天的话复述了一遍。

“那,行吧。”秦穆咽下想说的话,点头说道。

秦烽又提及今日遇见的黑衣男子李安。

“他是一名黑衣少年,看起来年龄与我相近,他让我请了一顿饭,他还给我一枚朱果。”说罢,秦烽拿出朱果。

“随手给出朱果?”秦穆浓眉微皱,放下手中书卷,“此人来历恐怕不简单。”

许燕接过儿子递来的朱果,指尖轻触果实时微微一颤:“这朱果品相极佳,至少生长了二百年。即便是城主府也未必拿得出几颗,他竟随手相赠?”

“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对我的伤势很了解。”秦烽压低声音,“他说见过类似的医治手法,还说...明日要带能治好我的药来。”

“神药!”秦穆听到灵药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忙问道:“他真有神药?”

“他说明天过来找我,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依你所见,此人如何?”秦穆慢慢冷静下来,对秦烽问道。

“其人,嗯,行事不拘小节,性情反而有些…真诚。”秦烽仔细思索了一会。

秦穆沉吟片刻:“真诚又不拘小节,既如此,烽儿,你还是按你自己的想法来接触他。”

“孩儿明白。”秦烽回答道

“师傅让我明天早点去。”秦烽又说。

“那你今天早些休息,别练到太晚。”

“我去演武场了,孩儿告退。”秦烽离开屋子,直奔演武场。

许燕对秦穆说:“穆哥,你说烽儿今天是福还是祸啊?”

秦穆在旁边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说道:“烽儿拜师医前辈自然是一件好事。而另一位黑衣少年,虽不知其目的,但烽儿已与其有约,不如暂且先按好事来定。”

许燕同意秦穆:“那只好先这样了。”

秦穆见妻子仍然担忧,走过去将许燕抱在怀里,低头安慰道:“烽儿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许燕在秦穆怀里,靠着良人胸膛,听着良人安慰的话语,也稍微放下心来,回了个“嗯。”

。。。

拜别父母,秦烽踏着石板路往演武场走去。月光照在花圃中多种多样的花,灯火在窗上映出屋内两人身影。夜风拂过脸颊,带着碎叶城的风雪气息。一汪月亮悬在墨色天幕中,清辉洒落在青石板上,如同铺了一层薄霜。

秦烽踏着霜雪一步步走到演武场,拉开架势,打起了自创的拳法。

秦烽受伤之后,修为未进,于是将秦家的各种武技一一看了个遍。

在一堆武技中秦烽通过研究,自创了一些武技。

秦烽运行灵力,右拳平推而出,拳风激荡,气势四溢。这一拳看似朴实无华,却蕴含着“虎贲拳”的刚猛、“绵云掌”的柔劲,以及他自己这两年来对灵力的独特理解。

一套打完,秦烽收势,平息灵力,而后脚步忽变,身形如流云般飘忽不定,正是他自创的“游云步”。这套步法融合了秦家“追风步”的速度与“流萤步”的飘逸,每一步踏出都仿若游云,让人难以捉摸。

自从三年前,他无法像从前那样依靠浑厚灵力碾压对手,只能另辟蹊径,在技巧和身法上下苦功。

月光下,少年身影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秦烽身影一闪,盘坐在场地中间,开始调息恢复灵力。

秦家功法众多,秦烽之前练习的是主打灵力

浑厚的青木功法,现在秦烽修炼的是由自己慢慢修改的半成品功法,主打恢复速度。

秦烽恢复了一会灵力,站起来,伸手一招,场边兵器架上一杆乌木长枪凌空飞来。

秦烽站在场中,静气凝神,突然开始舞动长枪,虽然天色已晚,路旁的路灯以及楼上的灯火也照出枪尖的寒光点点。

枪头闪烁不定,如星辰灿地,似落英缤纷,少年的风采付诸于枪,随枪的舞动肆意在场中。

秦烽收势,将枪放回原处。自从医道天对秦烽进行治疗,就要求秦烽以恢复为主,不可成天练习武技,也不可通宵达旦,子时之前必须进行休息。

月光如水,洒落庭院,少年独坐水面之上,端的是一副画卷。

少年望月,不由得想起心中之人。他知道,前方道路依旧漫长——天骄大会的挑战、根基修复的难题、那个神秘黑衣人的真实目的...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变强,然后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

“烟儿,不知道你现在在干嘛。”

。。。

“烽哥哥,你是否在想我呢?”明眸皓齿的女子抬头望月,思念着远方的所念之人。

“小姐,入夜了。”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

“呀,小姐,你出来又不多穿点。”匆忙的脚步声直奔屋里。

“唉,小笙。”女子的话还未说完,小笙像一阵风一样拿出来了一件外袍,将她披在了女子的身上。

“小笙,我就是出来看看,马上就回去了。”女子对着名叫小笙的人说道。

“小姐,夫人说了要照顾好你的。”小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而后问道,“小姐,你怎么出来看月亮了?”

小笙想了想,问:“小姐,你莫不是在想秦少爷吧?”

女子脸颊一红,嗔怪道:“楚小笙!”

小笙用两只手捂住嘴,一副乖巧的样子。

一会儿,女子转头对小笙说:“小笙,我回屋里了,你也回去吧。”

“好的,小姐,早点休息哦。”小笙回复道,走向隔壁房间。

女子进屋,回眸,清澈的两汪泉水倒映出清冷的月亮,关门,阻隔了月光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