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阴影徘徊于心

白戈被听起来像是连续不断的雨水拍打在地面的声音吵醒,但在眼睛睁开后他只看见了泥泞的石砖路与朦胧的深色建筑。

这里应该是城市吧?白戈这么猜着,如果不是城市的话,这里又会是哪里呢?

白戈刚刚醒来的思绪不免有些迟滞,直到细雨开始亲吻他的脸颊后白戈才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第一眼便吸引住他的是这仿佛无处不在的细小雨幕,它们不断的从空中降落就像是风中的蒲公英种子但蒲公英不会那么激烈的在大地上倾泻,然后扑倒在人的面庞上。

白戈在地上用淌着雨水的脸庞看向天空,可是却被斑驳粗糙的墙面遮挡了视角,两边都是这样的墙面且入口狭隘,这时白戈才发现他身处于一个巷口。

雨水在墙面上滴落,最后一同与它的同胞汇入灰石砖板铺成的路面,并在整齐的缝隙中拽出泥水,使得它们上浮并命令它们扑在每一位行人的裤脚上。

白戈看着眼前的环境不免得有些迷茫,毕竟他先前还居住在明亮的屋内,柔软的床铺的触感仍然在他的身上挥之不去。

“得先起来才行。”

白戈吃力的从潮湿的地面上起来,奇怪的是明明自己的身体尚未衰老,白戈却感觉自己的躯体没什么力气。

直到白戈气喘唏嘘,双臂颤抖着奋力一撑才狼狈的站了起来之后,这个不可动摇的事实才有力的击溃了他的侥幸。

“哈,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白戈在无力中自我怀疑。

他胸膛在沉重的起伏连同呼吸都要发出气流的鸣叫。

他的四肢酸痛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生长。他的头脑昏沉,就连之前经历了什么他都有点记不清了。

白戈在雨幕中伫立了一会儿,他尝试用着雨水的清凉来降低了自己的不适。但是在其中嬉闹的风并不这么认为,它们吹拂白鸽的四肢,沉重的掀起他身上带水的布匹,它们带来了比清凉还要更令人不适的东西。

这效果不能说显著,但清醒的思考总比浑噩要好。

再让自己的身体在这不仅冰冷且又逐渐渗入骨髓的气候中喘息一会儿后,白戈向着天空看去,那仿佛笼罩着一座城市的庞大雨幕映入白戈的眼中,还有着那并不算阴沉的天际,如果不看雨幕的话,白戈说不定会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微小沐浴的征兆。

‘穿越?’

白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他可没有少看这类的小说,更别说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即便是绑架的嫌疑都显得有点小。

‘感觉有点不太可能...’

白戈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站在被水填充的路面,身上的水迹早已渗进了里衣,皮肤与水相贴传递冰冷的信号不断刺激着白戈的感官。还有那泥水在身上的涂鸦,嗯...有着一种狂野的艺术感。

但在关于现在处境的问题下这些糟糕的事情不过是隔靴搔痒。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戈理所当然的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也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人回答。

白戈低语着自己数不清的问题然后尝试解开。

白戈先是观察周边的环境,但只发现了破旧的房屋,它们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深色这是被风雨侵蚀后逐渐丧失自己原有的样貌的色彩,若是朝近处看,那墙上深浅不一的坑洼与蒙城泛黄的其余设施都揭露了一种此处无人的荒废感。

糟糕的路面,路面能有多糟糕呢?白戈在看之前他是这么想的,不过是不在平整,不过是有着裂痕,甚至白戈还可以带着恶趣味说指不定路面上还能长出那彰显着生机的绿芽?

之后的答案与白戈的想法重合,如果忽略道路上的大段碎裂,庞大重物的压痕,道路边缘的绿化已经显出了一种不正常的枯黄,但若以时间来定的话,这种枯黄早该化为了风沙,甚至在一些视野可触的路面上那还有着人形的轮廓他们的周遭伴随着规整的碎裂方向,每一道力气仿佛都规整着向着这个可怜人的轮廓周边扩散。

莫名的想法在白戈脑中挥之不去,他甚至被脑中那恶劣的想法吓了一跳。

恶劣的天气还有无人问津的富有历史韵味的陈旧痕迹。

无论是磨损干净,甚至可以用刮骨来形容的‘漆面’,还是道路上种种可疑的痕迹,有些植物不在规整的生长而是孕育出足够狂野的姿态,种种景色都标注了这里最基本的印象。

“或许这并非是我居住的地方?还是说这里是城市那噩梦般褶皱中惨淡的一角?是无人区?荒废区?”

‘还是说真的是穿越?异世界?’

在难以置信的荒唐想法下白戈姑且暂停了他的尝试。

在粗略地探查无果后白戈尝试着观察自己当下的模样。

得益于地面上坑洼的水塘,白戈发现自己现在的形体依旧是那副衰老且憔悴的摸样。

但刚刚那种无力感仍然让白戈炯炯于怀,他尝试着评估自己的力量,最后却悲哀的发现这并非是一时的发挥失常。

直到冰冷雨水开始夺走白戈的体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便尝试着寻找可以庇护自己的住所。

————

屋檐滴答,门窗抖擞,屋内沉淀的气味凝而不散。

白戈在距离他最近的建筑内找到一处未上锁的房间,里面杂物堆积但尚可作为暂时的容身之处。

现在,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白戈坐在布满灰蒙的木椅上沉思,身上的水流向下滴答,它们流淌过灰尘,搅和化为浑浊的曲径——通向那更为阴暗的角落。

‘思考是认知自己的前提’

‘让我想想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沦落到如此境地。’

白戈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被那空无一物的黑暗吞噬的场景,他脑中对于这些经历印象深刻。

【一个浑身由银白色光点与气体组成的简陋人形在被不远处一道漆黑无比的空洞逐渐吸走身上的光亮,那些光亮在空中被吸力拧成一股又一股的气流,最后连同躯壳一般彻底消失在空洞当中。】

这是残存的记忆在大声诉说着白戈先前的结局。

无力且令人咋舌。

但是白戈却是尽力的回忆着更先前的经历。

他在看完残存的记忆后萌发了一个疑问。

空洞吞噬他的时候,他的思绪早已暂停,那么这道记忆究竟从何而来?

于是疑问的枝叶在白戈的思绪中开始迅速生长,最后得出的结论,最后结出的果实名为怀疑。

此刻,白戈在一种莫名的冲动中驶入那混沌般杂乱无序的记忆中,逐渐深入自身的回忆。

这并非是明智的决定,但白戈成功说服了自己,因为他没有选择。

【自我欺骗,一如捕食者向来不会意识到自身的危险。】

白戈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他掠过银色的亮光,纯白的小径,磅礴的大气。

而在它们之后便是漫长的黑暗,即便记忆的探索是那么的快速,但是....显然这次不同。

这在记忆后面空出的大段黑暗甚至令白戈思绪的传递都显得漫长。

黑暗因空旷而可怖从而令人联想死亡。

于是来自死亡的那可怕、空虚的远景便显露了出来。

流光在黑暗中前进,而黑暗予以流光,窥见他的终结。

在层层叠叠的黑暗中白戈再一次看见了自己的终结——那无底的令人憎恶的空洞仍然在贪婪吮吸着他的一切。

‘这究竟是幻觉还是.....’

白戈看着那把他吞吃干净的空洞,空洞中间是一抹纯粹的黑,但白戈无法用颜色形容它,它不戴色彩亦无深度。

‘这是什么?’

白戈的疑问随之而来,他对空洞产生了好奇。

白戈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出现在这个未知之处的原因,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能知道的一切。

【但怀疑往往因好奇而裂解】

名为怀疑的结论被好奇心击溃了,转化为无与伦比的求知欲,它裹挟着白鸽的思绪与行动,只为了追求答案。

那颗名为怀疑的果实顿时迸裂出明亮的光,

那道光是如此的冰冷,揣怀着人类的理性且如此的不容白戈拒绝。

此光名为好奇。

【人们常说,是好奇心驱使着他们追逐未知,但这何尝不是未知的追逐着好奇呢?】

【它们的追逐深刻无情就好似豹子捕猎羚羊。】

【理性的光辉一旦迸发,那么未知便会接踵而至。】

记忆从一开始就在白戈耳边低语,但白戈不以为意,随着逐渐深入记忆,那记忆中的残缺碎屑必然会成为那些既没有前文亦无后文,断章取义的在思绪中低语着它们的无用表述。

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的记忆像是在预示一种可怕的事物,就像是食物食人,那般荒谬且难以理解,而在这难以理解的背后则是藏着那必定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白戈察觉到他那无法令人接受的事情了。

那份驱动着他的冲动被追逐感吞吃,诚如记忆所言那未知已追逐而来。

那种远方有什东西靠近的感觉足够的令白戈心底发寒。

白戈甚至在想可能一开始就有东西在跟着他,它播种白戈内心的怀疑,调控白戈接受的记忆,最后使得怀疑化为那璀璨的好奇,就像是在黑暗中点燃一束火炬,那些未知之物必然以此为由接踵而至。

那种莫名的冲动便是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现在好像说什么也没用了。

在流光之中,白戈尝试着向着来时之路前进,以此想要脱离记忆,但是每向前一步,那些未知之物带来的逼近感愈是强烈,仿佛它们正在守株待兔。

白戈此时也无法联系自己的身体好像,身体失去联系一样不论如何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就像是在灵魂,精神之类层面,他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操控权。

现在白戈知道他已经被囚禁在了这里,被囚禁在了自己的记忆中,多么好笑的一件事。

他再度化为流光,向着记忆的更深处前进,但是每前进一步都十分艰难,仿佛像是自己的记忆在抵触着他自己一样,但是门为什么会抵触着主人呢?最后他停了下来,以比先前的速度而且像是流动的速度在黑暗中前进的,那就是化为人形行走。

现在的他看着自己的四肢,那和先前在屋内的样子分毫不差。

那道追逐感在渐渐靠近,白戈这个时候既听不见那个追逐他的东西是什么,也看不见远方的事物。

但白戈知道它比自己走的要快。

黑暗因空旷而产生恐惧,进而令人联想到死亡,紧张与压力充斥着白戈的内心,在那道忘我的冲动消失之后,那种属于人类对于未知危险的感触愈发强烈。

白戈的思绪在重压之下,甚至产生了恍惚,而黑暗在恍惚间渐渐的褪去它的神秘在影绰显示着白戈所惧怕的事物。

那是一道朦胧的黑影,那是一片漆黑的雾气,它们朝着白戈的滚滚向前,白戈在那一瞥之中甚至还发现了一些记忆的残片也被它们逐渐吞噬。

它们深刻践行了何为恐惧,因为死亡是最为直观的,最后它们又在黑暗中隐去自己的身形,但白戈知道它们来了。

明明是在自己的记忆中,却有未知的东西远逐而来。

记忆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或许它们也在对这种未知抱有恐惧。

足音,喘息,皮肤的抖动,心跳,血管中的流动...不,不不是这个...远方到底有什么?

白戈在这种不安的氛围下一动不动,思绪在疯狂的专注于远方的回响。

沉默,那是由耳朵听到的安静,而心灵所听到的是风声。

但白戈心中却知道那是一缕轻柔的风,他在曾经好像听到过。

两种完全背道而驰的判断彼此激烈的碰撞!两种服务于主人的感官给予了不同的评价他们彼此攻击,最后一种正确胜过了另一种正确!

是风声压倒了寂静!

它在白戈的思绪里轻轻流淌着,拂过思维的末梢,掠过肉脑的褶皱,最后触摸白戈的发梢。

现在,有物从远方而来,向着白戈伸出它的肢体。

白戈的身体在颤抖,在恐惧,在畏惧,甚至无法做出其余的行动。

白戈的肌肉僵死,皮肤紧绷,呼吸骤停甚至连思绪都要不再流动。

白戈的思绪开始坍塌就像是一处建筑逐渐从上掉落碎块,最后变成一地废墟。

先前的判断,镇定,还有那些猜测,最终被杂乱无序的心灵嚎啕所淹没,就像是沙子做的城堡被海潮所席卷,剩下的仅有废墟中的无声呜咽。

那究竟是什么?!是怪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要来了,要被抓到了,要接触到了,要被碰到了,要被吃掉了.....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

那早已崩溃的理智揣怀着已然陷入疯狂的好奇与恐惧借着白戈的思绪吐露出它最后的言语。

在那呜咽的未尾,一抹轻微的冰凉触感从头顶而来。

它将无声的呜咽碾为尘埃,将有序的理智破碎开来,开始噬咬那名为好奇的冰冷辉光。

于是心灵不再发出嚎啕。

那远方追逐之物来了。

白戈现在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了这一点,他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了自己在遭遇什么所以...

【有时人的心智如知更鸟的蛋般柔弱。】

有时人的心灵无法被期望承受得住这样的重压。

在这令人难耐的恐惧下白戈的理智被击垮了!不!白戈的理智早就被击垮了!而现在他只不过是凭借着本能的尖叫着哭嚎着冲向那更加深处的无比空旷令人难耐的黑暗之中。

于是黑暗带来了除骇人的怪物与恶毒的诡计之外还要可怕的东西。

那道被遗忘的记忆重新为主人开启了它的大门。

黑夜再次吮吸着所有的光亮,一道憔悴的人影再次凝视窗户。

叶子又一次沙沙作响,树影依旧摇曳。

屋内阴影仍然徘徊,风声一直在倾诉着它那噬咬理智的呼唤。

在心跳的鸣动中,在那仍然在不休颤抖的心灵中。

那被恐惧与疯狂浸泡过后的不可言说的事物再次出现了!

它们逐渐浮出水面,在白戈的本能的窥探中,深渊回以了最为张狂的凝视!

那是在沐浴着光明的屋内处,阴影中逐渐沸腾的黑暗!它们蔓延,蠕行,流动,掀起滔天的黑潮倾倒在白戈的思绪上,在那一瞬间,胆怯与懦弱紧随其后,它们再一次攫住了它们的猎物!

白戈旧有的理智已然被它们夺走,啃食,最后彻底破碎成为了那朦胧不清的混沌。

那道冰冷的辉光没有消失,不过它在逐渐变得浑浊,总之得益于此,白戈并没有彻底堕入那疯狂的尽头的无尽黑暗当中。

黑夜的恐惧,蠕行的阴影,古怪的老人。

【“这并非我们的理性所能理解的事物,如果智慧的国度外没有黑夜,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用理性筑起我们心灵的堡垒?”】

老人的幻象在白戈的眼中出现他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夜晚。

白戈重新站在冰冷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潮红的面庞,渗血的嘴唇,凸起的眼球与那颤抖的牙齿。

白戈不以为意,他现在已然深入那最初的记忆,而他却没有彻底的陷入那无尽的黑暗当中。

所以在那疯狂的尽头,白戈新的理智已然重新被构起....甚至说他已然不是之前的自己。

他已经成为了精神病院中的那些患者,一位狂人,一位自诩不再惧怕黑暗而冲向更深处挥舞着自身的肢体招来未知的癫狂之人。

白戈倾听风的声音与那阴影中流水的声响。

黑暗之中寂静无声,唯有风声流淌。

轻柔的风声中有着未知生物的嚎叫,也许是嚎叫。

白戈在先前疯狂之中想起来了先前他所遭遇的事物,那被起封的记忆带来了新的开始。

不论是那缕轻柔的风还是梦境。

此刻,那于远方追逐白戈的事物已然安静的走到了白戈的身后。

现在的白戈能察觉到身后的风声以及风中的言辞。

那位远逐者在说话,那些话语在在记忆的颤抖之中转述成为了白戈可以理解的言语。

【辉光诞生于疑问,而蛾于远处寻见光。】

【光为何物?】

那道逐渐变得浑浊的光辉已经重新归于新的理智。

奇妙的幻像出现在白戈的脑海中。

白戈看见有一人将飞蛾捕捉,然后于夜晚放出,直至它们没入火焰。

它向着白戈索取答案。

“哈......”

白戈看着眼前朝他袭来的黑潮,感知身后的远逐之物的伫立与那熟悉的柔风划过神经,他神经质的笑了一下,他知道这番遭遇的起因为何。

那古怪的梦境正是向着远处呼唤的声音,所以远逐者随之而来,那梦境中的路径尽头的空洞正是他来到此处的罪魁祸首。

记忆的篡改,情感的冲动,黑暗的尽头

问题在先前早已给予,那古怪老人给予他的回应从来都不是解释,而是预示。就连他的幻象也在提醒着他要做正确的事情。

即——要更加的深入了解黑暗。

而在先前他已然沉沦于记忆中的黑暗。

所以白戈的回答是

“我已然更加的深入了解黑暗。”

【远方的呼唤,黑潮淹没,无色的空洞】

记忆转述了白戈的起因与结局

白戈转过身来,向着远逐者说出了他的回答。

不可避免的,白戈看向远逐者的脸,在那瞬间黑暗再一次袭击了心灵,他的思绪再度被扭曲。

而在那记忆的尽头,他看到了一双闪耀着不明光泽的多面晶体也许那是远逐者的眼睛,白戈这么想着。

随后便被投入了一种未知的境地。

【我已然更加的深入了解黑暗】

白戈记忆中幻象的声音突兀的回荡在白戈的脑中。

带来的不仅仅是声音,还有...即便是狂人也会觉得惊奇可怖的知识。

————

潮水滴落,衣装干涸,思绪中的纷争从不停歇。

白戈从这漫长的沉思之中醒来,随后便再度投入到了新的问题之中。

新世界,诸神,梦境,仪式,还有怪异的生物。

白戈说出的答案后远逐之物给予了他的力量以及知识,他已然知道这里不再是他的故乡....

“不过,什么叫魔法少女?”

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但白戈决定暂且搁置,因为他身体上的变化比起这个问题还要重要。

通过不断的试验,白戈发现自己的皮肤十分松弛甚至可以从虎口拉伸到手指关节,通过屋内的镜子他发现自己眼白漆黑,毛孔中甚至有源源不断的黑色气体溢出,而白戈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操控这些气体,短短一会,这些气体便已经溢出房屋向着周遭蔓延。

白戈尝试着活动自己的手脚,却发现它们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可以变化成任意的形状,如果可以的话,白戈甚至可以在墙面上爬行,蠕动,他身上的每一处都仿佛丧失了骨骼般一样柔软。

“我觉得我已经不是人了。”

最后白戈叹了口气,白戈甚至没有对他身体上的情况做出多余的情感波动,在目睹了那超越人智的疯狂之后,身体上出现了什么都不以为奇,更何况还有那足以粉碎白戈常识的力量。

而那些关于诸神,梦境,仪式的知识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看,那些知识需要时间与理智或者是残酷的行为作为祭品才能理解。

白戈刚准备继续沉思那些复杂甚至带有力量的知识之时。

黑气凑巧的传来信息,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白戈附近。

究竟是误入其中,还是有备而来?

这一点在白戈看来还有待商讨。

白戈通过黑气的感知窥视着那名不速之客,“嗯,一位少女,白净的脸庞,稚嫩的外表,还有.....变身!?”

庞大的湛蓝色能量在这个少女身上激发,庞大的可视能量搅碎了周边的黑雾,随后又被后续的黑雾填充。

“嗯,厉害,还能构建自己的装备,顺便换套衣服,只不过虽然身上冒着白光,但突兀的暴露自己的曲线是不是有些太有伤风化了,如果有人的想象力比较好,这简直是公开露出。”

白戈一边看着变身的过程一边吐槽,自从他的理智重组之后,除了情感有些丰富之外,他发现自己话有点多了,可以算得上是话唠。

他甚至难以控制自己的冲动,不过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于是白戈顺从自己的欲望带着戏谑的语气通过黑雾朝着那面露警惕的魔法少女的耳畔轻语。

“真是华丽的表演,魔法少女苍兰。”

“不过你们这种变身方式是不是....”

“有色诱的嫌疑?”

白戈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委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