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寂夜下观星

深感忌惮的巨龙赶忙向迪亚卡岗维诺“伟大的巨神,你的话语莫敢不从,吾之余生必谨遵你所指定的道路,执你所应许之事。”

紧接他再朝迪亚卡岗求助“众龙所属之父神,请倾听我的仰求。如今吾之身体已被碾得皮肉开裂,骨骼断裂,恳请你使我再次健壮,福溢吾所属之身。恢复吾先前的雄健体魄,如此我才有力劲去执行你的意志。”

说罢,于巨神无形的祝福之下,巨龙破损的躯体以肉眼可见速度再次生长。原先被砸得支离破碎的鳞甲再次覆漫龙躯,他的躯体变得比先前更为健壮,骨骼重生得更为坚硬。

体验到力量再次回归,巨龙亢奋地站立起来展开龙翼,吼出啸裂天空的声音。

他俯瞰环视围绕着他的阿努精灵,说出友善的话语“诸位阿努使者,晚好。吾之名为尤达洛迦·纳都姆·伏多芬。今夜伊始诸位即是吾之交命友人,如若诸位有需求助,尽管朝吾开口,吾必举命相帮,永不背誓。”

说罢,亢奋的巨龙摇动双翼长吟起飞,翱翔在广阔的天空中,游离远去。虽然在口头上巨龙说得是天花乱坠,但潜藏在他心底的深处,更多的是对阿努精灵的恐惧与嫌恶。

洛瓦颂学城白牙巨塔的观星台上。普罗里多安祷告完毕,即安稳朝着星天,向艾尔朗达作出祈礼。直至祭礼完毕之后,他才缓慢地站起身来。凌夜的空气虽然清爽,但刮来的凉风却异常冰冷。普罗里多安细心地感受周围的环境,还有那似乎已经过去了许久的时间。

随后他自言自语地喃声开口道“今夜真是漫长的一夜。”

祈礼完毕那刻他便获得预感,南方有某种大事发生。只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大事,是否是天神回应自己诉求,降下灾厄消灭来犯的食命生灵。启示的预言,总是那么的捉摸不定。清晰的预言可以透过天神的启示,看见影像模糊的幻视。而更多的时候,启示的预言会以直觉的形式反馈,而不是直接看见幻视影像。

此刻他心思沉甸,思考着该如何给里波顿更好的庇护,保护好这个未来纪元的契钥。

然而今夜是晴朗的星天之夜,为观星的好时刻。环望遥方清晰的夜景,普罗里多安决意观星今夜。他席地而坐,抬头仰望浩瀚的星海。感受星天的意志,希望得到幻视般的启示。

然而却迎临艾尔朗达的斥责“妄为的普罗里多安,你好大的心胆,竟敢对世人讲述众神决议之事,你轻漫已经达到口无遮拦的地步,如此看来势必要有神的威厉来遮堵。”

席地而坐的普罗里多安听罢,立刻诚惶诚恐地起身,跪伏在地上“赞美智慧的星神,我尚认为那是被选中之人,即可以对他把理律说述,却不知已闯下弥天大祸。”

感应到先知叙说充满淡漠与轻浮,艾尔朗达更为怒火。

祂严厉地告诫先知“所谓是否存在地狱与天堂,不应为凡人所知,他们尽可随性地活的精彩,不需为死后的债务偿还与善举表彰挂怀,若是世人明确知道地狱与天堂的存在,这如履薄冰的一世才会是他们真正的地狱。”

惊慌的普罗里多安听罢,即从其中醒悟过来。确实如此,落于众生万灵身上的评判,终究要不可避免的降临。倘若真让世人在计较善恶的平衡之中苟活一世,那活着对人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地狱。

想罢,他赶紧俯首维诺,敬谨如命“是的,主神所述说的话语,句句在理,众神决议的理律不该为世人所知,你的训导提醒了我,鄙人余生对众神所决议之事,定而秘而不宣。”

得到先知信誓旦旦发话担保,艾尔朗达决定对他的疏忽不予追究。随即祂又向普罗里多安颁布新的任务,并将一件物品交付到先知的手上。“你且将这颗宝石交给里波顿,编个故事诓他在完成使命的暮年前往沉水之城。就是那座我与你最初相遇的失落之城。”

神谕落幕的时分,无物的半空即降下一颗宝石,好似星光那般璀璨夺目。接过艾尔朗达降赐的宝石,先知不由地感到好奇“此可是对里波顿进行的某种试炼?”他问道。

紧随响荡在他耳边的,是星天之神的话语“赫利卡斯亚会在沉水之城等待他的到来,奉送他走完最后的旅程,具体的事宜我不便向你透露。如果你对这颗宝石感兴趣,你大可把玩在自己的手中,感受蕴藏在里面的神力,它甚至可以使濒死之人复苏。此外,你要细心地记住,切不可吐露是我在唤他前去。”探闻主神没有正面回答,普罗里多安沉默地颔首致意。

获得先知的允诺罢,艾尔朗达的神谕这才回游星天。送走他侍奉的主神,普罗里多安此刻才敢长吁呼息,暗抚心中的不安。

随后他为今夜之事思惑起来“今夜的食命生灵似乎有异常在身,否则是绝对无法跨越艾尔朗达布置的结界,不可能会有越过屏障侵入学城的存在。”

虽然这样思考的逻辑显得非常合理,但是这件事与后来发生的幻妖潜入,却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简直就是超自然的预兆。难不成是星天之神因为某些存在,转移了祂的注意?想到如此,普罗里多安即抬头瞻望星天。

一颗不起眼的新生之星,吸引了普罗里多安的注意。他赶忙从衣袖里取出星图卷轴,细致地查阅。刻写在上的星座图位,早已被先人绘制过数百遍。

高天之上肉眼可见的每颗星辰均已被世人记载完善。即使确实如此,先知仍不愿去相信有新生的辰星。他回忆并查阅手中的卷轴数十遍,却找不到有关于这颗晨星的任何消讯。

瞻望着这颗突然被他发现的新星辰,普罗里多安疑惑起来“新的极境星灵降生了?这颗遨徊在孤独星海的独立辰星,究竟是什么预兆,孤独新生,又或是纪元的更迭?”

而同在此时,遥在至高天那不可望及的浩瀚神域。艾尔朗达对新生之星开了言“来自思念之乡的遥方来客,于虚空苏醒之际,你近来可有安好,抑或是依旧盈溢浪漫的光辉?”

初苏的新星睁目双瞳遥望宇宙,祂对艾尔朗达说出歌赞般的话语“我亲爱的老朋友,感谢你唤我苏醒,领我到这可安歇的浩瀚领域。选取于这一个梦境的末期会见,可否是因为幻梦的迭代早已注定。我知道你每时每刻都在谱写世界的命运,想必我在此时苏醒,已经有预兆之意了吧。尽管现在我的心中仍存有许多疑惑,想把理律逐个问询。但现在还是请示你告诉我,如今已是何年何月,此新生寰宇至今已存多久?”

盈溢星辉的艾尔朗达,颂出浩瀚的音律“你所预想的不错,新星的苏醒正是如此。至于宇宙的岁月,自光伦宇宙的创世神,聖天渊创世至今,这个宇宙已经过去约一百五十万个光伦年,二千万哉岁轮有余。”

新星寂静倾听艾尔朗达讲述,闻知世间早已历经千万载,即不禁感慨“念忆起彼岸的久遥时光。曾经在先世宇宙之际,我尚以肉身行走在大地的时候,那怀旧的光阴仿佛彷徨在昨日。可始终料想不及,我竟然沉眠了如此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