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离奇的村落

姜南没强求,收下了,笑道:“我夜晚去上班,来都来了,要不我们一块?”

“不必,凌晨四点起来,忙到现在,困死了,我要休息。”真意伸了个懒腰。

“哦这样,可以睡海姐那,她晚上也工作。”姜南提议道。

“算了吧,她肯定会絮絮叨叨的,我走了,拜拜。”真意告别道,往外走。

晚六点,夜幕降临,城中灯火绚烂,一片光彩,姜南和一队特警,到疑似有鬼魂出没的地点检查。

这夜很轻松,调查了三四处,都没遇到鬼。

很快午夜了,他们在城北田间歇脚,吹着寒风,温泡面吃。

“冬季,鬼魂确实会少些,可能也怕冷吧,今天的任务已达标,你们可以收工了。”通讯仪里,海冬说道。

“好,话说湛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姜南吸溜泡面,问道。

李湛为多挣钱,现在接的都是出远门的案件,今晚跑到武城县了。

他白天说,要去一个偏远村落,姜南立刻联想到恐怖片里,那些荒凉的鬼村,因此不放心地问了句。

“目前为止,暂未发现什么,一切正常。”海冬说道。

“那就好,没事的话,我回家了。”姜南打呵欠道,征得同意后,便回去了。

再练三时辰的冰经,他为提速,这些天都浸在浴缸的牡丹冰水里。

体内循环的精气是染红的,阳冰性暖,如此浴泡,很舒服,对身体也有益。

荻冰,刺激大,可能蓄气更快,但其副作用,让姜南不敢轻易尝试。

周末休假,天气晴朗,姜南清早起来,精神很好,吃过早饭,到阳台练腿功。

谁想,练习不久,手机急促地响了,是秦时的电话。

“喂,老秦,有什么事吗。”姜南问道。

“哎呀,大事不好,小李他们失联了。”老秦焦躁道。

“啊,昨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回事?”姜南瞪大眼,惊道。

李湛和三位特警,昨晚跟总部汇报说,调查完毕,准备睡眠。

这是他们最后的消息,六七小时后,总部呼叫他们,便联系不到了。

赶忙让附近的民警搜查,结果四人宛若神隐了,毫无踪迹。

监控被干扰了,全是雪花,问村民,他们都一脸茫然,不知所问。

“什么情况?”后背发凉,姜南嘀咕道。

“鬼晓的,局长在组织紧急救援队,小姜你想来嘛。”老秦问道。

“好的,萧姐会来吗。”姜南问道。

“老萧到榕州出差了,一时回不来。”老秦不安道。

“行,我去看下。”姜南答应了。

“小詹也会来,小海拿四千块奖金,把她说动了,我来接你俩。”老秦说道。

“哦那敢情好。”姜南笑道,收拾东西,由老秦接走。

三辆特警车,响着警笛,开向武城。

“老秦,萧姐去榕州干嘛。”姜南问道。

“不晓得,只知道是相当危险的事,社安部启动应急响应了。”老秦抽烟道。

“啊,这么严重,会是什么事。”姜南咂舌道。

“应该是妖魔类的,不是鬼。”真意在旁边,猜道。

“哦为啥。姜南好奇道。

“强悍的妖魔,破坏性可比鬼大多了,再说榕州那全是山。”真意笑道。

“哈哈有道理,你在看啥。”姜南凑来瞅,发现她在看案件详情。

李湛他们,在唐岙村失联,其位于武城东北,是个括苍山脉边缘的山村。

十月初二,有两位驴友到山里探险,失联,警方在山脚找到两具遗体,全身腐黑,无外伤,像是自然死亡,但其生前没有疾病。

同夜,有个和尚在村里遭了邪,其弟子和村长商量后,报到特务局。

因此李湛他们来调查。

“唐岙村的居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意狐疑道。

“他们是这么说的。”老秦耸肩道。

“看样子,这鬼专害外乡人。”姜南猜道。

“有可能,我们要小心。”真意皱眉道。

开了两个多钟头,翻山越岭,钻了很多隧道,终于到了唐岙村。

晌午,暖日当空,万里无云,青山间有片田,水稻收完,正烧荒,空气中一股草灰焦味,崎岖的水泥路,许多零散的老式斜檐砖房。

看着,是个安详的闽中小村,真不像闹鬼了。

村委众人急得都成了苦瓜脸,在村头迎接警队。

他们下车,在榕树下,询问起来。

但这些村民,既没见过怪物,也不知其身份,近期村里似乎也无异常。

“藏得真深,李湛昨晚住在哪?”姜南问道。

“那座教堂,最后的定位就在那。”老秦手指着,答道。

不远处的平野上,矗立着一座土砖建筑,姜南看到了悬挂的十字架。

“教堂?这里的百姓信这洋玩意儿嘛。”真意讶异道。

她深受道家的熏陶,对外来信仰没好感。

“武城也靠海,可能是以前传来的,我们去看下。”姜南说道。

“说不准它有问题,要注意。”真意怀疑道。

教堂年月很久了,长满了青苔,木门紧闭。

他们谨慎地走到那,敲了敲门。

一位低矮的白衣老神父开了门,问有何事。

“昨晚有四个警察住在你这,对吧。”姜南严肃道。

“上帝保佑,我真不知四位警长去哪了。”老神父被吓得厉害,不断地划十字,畏缩道。

“他们住在哪,带我们去。”真意戒心不减,说道。

神父说,李湛四人昨晚调查到很晚,出去不便,就在这借宿,他们睡在礼拜堂里,今早他起床,看到四人不见了,还以为离开了。

直到民警来问,才知道是失踪了,至于去向,他真没头绪。

礼拜堂内,摆着六排长软椅,椅上有杂乱的毛毯,他们是盖着毯,将就睡的。

还有警帽和桃木剑等杂物,都是他们落下的。

“该死,会去哪,你没听到他们外出的动静嘛。”真意问道。

“以上帝名义发誓,我一觉睡到天亮,什么都不知道…上帝保佑,是魔鬼带走了他们。”神父晓得出意外了,哆嗦着祈祷。

姜南看了圈,教堂内无阴痕,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便和真意离开了。

无有效线索,两人商量后,决定筛查。

对外乡人有这么强的针对性,很可能是本村的居民。

他们到村委,要来近三年的死亡记录,组织特警们,检查了大半天。

大都是老病而终,少数非自然死亡,但并未发现特别恶劣的冤案。

时至黄昏,他俩都累了,出去,找了家快餐店吃饭。

买了辣炒泥鳅,和俩素菜,还算可口,但两人没心思品尝。

“或许鬼也是外乡人,不在调查范围内。”姜南思索道。

“有可能,不知那老和尚醒了没,我们去问他吧。”真意嚼着肉块,沉吟道。

“嗯村长应该知道。”姜南附和道。

吃完饭后,两人去询问李村长,他也不清楚,去打电话问。

初二那天,有位山僧下来化斋,有家人死了亲属,邀请他来超度,于是老僧逗留到傍晚,忽然疯了。

多位村民看到,他僧服变的破烂,胡言乱语,狼狈地爬出村。

之后便一直神智不清,弟子跟村长说,现在好了些,但仍未痊愈。

家师不便出行,想来问的话,请上山。

他法号明经,住在癸子峰上,要走很远的一段山路。

“初二?那天究竟怎么了。”真意皱眉道。

“现在太晚了,我们明儿再去吧。”姜南说道。

为保险,今夜他们住在安溪镇上,调查完毕,两人往村外走。

路过村头的一栋三层楼房时,姜南听到一声,胡啦。

转头看,屋内摆着绿布桌,有四位大爷在打麻将。

灯光灰黄,没照清他们,墙角的台式电视播放着土话戏曲。

“欸。”姜南想到爷爷生前,也经常听这种戏,心有所感,往里面看。

他们停止搓洗,齐刷刷看来,有位中年眼镜大叔,是村委的人,认得他,问道:“小同志,还有什么事嘛。”

“哦没事,要早点睡,免得鬼怪惊扰。”姜南提醒道。

“好,打完这局就收盘了。”大叔笑道。

桌左的秃头大爷见没事,摆牌,并跟着电视,哼起来。

“欸,大叔你哼的是什么。”真意察觉,问道。

“啊?”没想到会问他,大爷愣了下,指着电视说道:“张协状元的一出戏,青灯下伴读不离剪青丝~”

用方言唱,还挺好听,姜南看向电视。

是瓯州电视台的戏曲频道,演员在舞台上对唱传情。

现在就老一辈会看戏了,像姜南、真意这样的年轻人,毫无兴趣。

“行,大家晚安。”谈完话,姜南往外走,听到大爷的这段唱词。

忽地有种莫名的不安感,怎么阴森森的,错觉吗?

“姜南,有什么异常吗。”真意见他愣住,问道。

“嗯,没事,可能我太敏感了。”姜南皱眉道,两人到镇上。

总局报销费用,他们住在旅馆里,真意要了单人间,姜南则和一名特警住在双人间里,他很快就睡去了。

而姜南,洗漱后,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不久,忽而,眼前照来温和的莹光,弄醒了他。

姜南睁眼,起身,来到窗前,木窗半开,露出了晴朗的夜空。

晚风吹过,天地一片萧瑟,田野逐渐结起了霜,一轮弦月垂在半空,光芒皎黄,穿过他的指间,生寒,他不由得笑了,手伸向月。

他想到了一朵花。

“月光…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