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注视对冯冰而言是种稀奇的体验，这也是冯冰对于熟人都判断标准。老院长常常会看他，所以这是熟人。食堂大妈今天看着他说话，这是最近混熟的。院长的孙子陈青，不常来收容所，来的时候会看他，所以这也是有点熟的。比较可惜的是，今天没有见到陈青，不过今天见到了院长。

冯冰把对未来的迷茫告诉了院长。

“你希望做什么？”

“不知道。”冯冰挠了挠头。

“那就什么也不做。”

“啊？”冯冰脸上浮现出疑惑，随后想到今天早上食堂大妈说的话，“老爷有钱”不只是说说而已。

老院长继续说道：“你在收容所长大，就已经算得上是半个陈家人，你的家境已经比大部分人要好，可以决定自己想干什么。什么都不想干，那就不干。”

冯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孤儿家境也不是一般的孤儿，至少能比得过郑元吧？不过什么也不干只会让自己产生社会蛀虫一样的罪恶感。

“我想做点什么。”

老院长摆摆手：“那你就慢慢想。”

老院长没有给冯冰提供什么有效的建议，但至少缓解了冯冰心中的紧迫感，并让冯冰确定了那个想法——狗大户是真可以吃一辈子。

今天，就去图书馆吧，整个大陆南部第二大的图书馆，收容所图书馆。习惯性的带上了草稿本，到了地方又想起自己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对着教辅书努力了，今天可以看看以往不熟悉的书，小说，历史，科普，哪本书有眼缘就看哪本。

《剑龙通史》？有点厚。《剑龙简史》？应该都是冯冰在历史课了解的那些内容，从对抗巨龙到三大王朝人类的内战，似乎没什么可看的。想到这，冯冰开始寻找带有巨龙字样的书名，巨龙的存在是许多学生的疑惑，大陆东部的剑龙人坚称自己打败了巨龙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历史书里有许多冯冰觉得滑稽的内容，狼种魔物在陆中的无尽森林里开辟了数条联通南北的道路，让翼国和星国建立了联系，书里还贴上了无尽森林未开发地区的图片，密集的树根断绝了徒步穿过森林的可能性。这么想下去，狼种魔物确实有存在的可能，但这种幻想生物就和龙一样，和当今的认知有明显冲突。历史课本上的违和感不比物理课本少。

《天使在人间》？冯冰看了一眼开头，没营养的yy言情小说，言情小说滚出图书馆！你是说，有个出生起就符合你xp的天使陪着你，它什么都会为你做，永远保护你，天使的设定就很有毒。冯冰忍住了摔书的冲动把书放回了书架。冯冰以前听过高年级的学长讨论，似乎这还是那个年代的畅销书，难以想象。

《飞机为何没有起飞》，冯冰从书架上取下这本书，封面上是流线型的机身，和课本里的飞机高度相似。人类在剑龙历881年制造出第一架飞机，距今316年，全书没有直接说结论，只罗列了一次次飞行实验，大致而言就是低于百米的低空，飞机没有汽车快，高于一百米高度则飞着飞着就没了，找不到残骸，凭空消失。这解答了冯冰心中的一点疑惑，也带来了更多的疑惑，这种疑惑还扩散到了地理课本上——跟我聊八千米高空的对流层？

时间流逝，在图书馆管理员的提醒下，冯冰放回了书，准备去食堂找点宵夜，不管是白天剩下的剩菜还是专门为夜间准备的垃圾食品，吃完了夜宵，这一天才算是结束，这叫民以食为天。语文课诚不欺我。

--视角切换--

深夜。

林凌刚把手机开机，电话就打了进来，接通电话后对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队长，她开机了。”听起来是科室里最烦人的那个谁……反正就是那个打电话的。

“休假还开心吗？”沉稳的男声，听不出喜怒，林凌慢悠悠的回应着，并不在意王杨的态度。

“我表妹挺开心的，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可能有伪装种潜入了边境。”

林凌的眉毛皱了起来。“可能？我多嘴问一句，星门阵地全是新人吗？”

“我不知道。伪装种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下次可以请个假吗？”

林凌摊了摊手，即使对面看不到。

“我也很想和部长请假。”

好吧，部长就是个吉祥物，王杨很快反应过来，每个科室都可能和直辖科联系，最好的请假方式还是关机。林凌很少这么做，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之前王杨才一直没想到这一点，王杨为直辖科牛马默哀了一秒之后挂断了电话，下次遇到行动科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会找牛马科的。

林凌呼了口气，想了想最近星门阵地贴的到处都是的小广告，她有预感，最近一段时间军部的纰漏会很多，而这些纰漏会被警部承担，最后转到直辖科来。林凌一边想着如何减负，一边走回警部，靠一双腿是走不到边境的。

林凌的思绪飘到了本地最大的势力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摆烂陈，为世界和平出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