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蜈蚣…怪物

冰冷的现实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幸存者的心头,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废墟上弥漫的血腥与绝望虎太郎驾驶着他那辆坚实可靠的黑色路虎卫士,载着栞,带着满心焦虑终于赶到现场,看到的却是比Undead肆虐更令人心碎的画面——如同地狱般的惨状,以及倒在血泊与废墟中的伙伴们

“剑崎!橘前辈!三日月!始!” 栞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扑下了车,虎太郎紧随其后,脸色煞白,他们手忙脚乱地和赶来的医护人员一起,将重伤昏迷的剑崎,橘朔也,三日月抬上了救护车

“始!你怎么样?” 虎太郎看着从废墟中站起来的始,关切地问道,始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沾染了灰尘,但作为Undead的强悍体质,使他承受住了风衣男那恐怖力量的冲击,并未受到足以影响行动的实质伤害,只是精神上的冲击和消耗不小

“我没事” 始摇摇头,声音有些低沉,瞳孔中残留着惊悸和冰冷的怒火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市立中央医院,载着昏迷的剑崎,橘朔也和三日月,虎太郎的路虎卫士载着栞紧随其后,始则迅速找到三日月的绀蓝黑桃号机车,拧动油门,引擎发出低吼,紧跟在路虎后面,一同前往医院

医院里一片忙碌,剑崎,橘朔也,三日月被迅速推进手术室,始凭借着Undead强大的恢复力,外伤基本无碍,只是精神消耗需要调息,他站在手术室外走廊的阴影处,闭目养神,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虎太郎和栞则焦急地守在手术室外,心中充满了忧虑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疲惫地走出来,对着焦急等待的虎太郎和栞摇了摇头:“剑崎先生和橘先生伤势过重,虽然手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还在深度昏迷中,需要密切观察,三日月先生……他的情况更复杂,除了严重的外伤和内出血,脑部似乎也受到了未知力量的冲击,情况不容乐观……他似乎在昏迷中承受着巨大的精神痛苦,身体本能地在抗拒着什么……” 医生的话让虎太郎的心揪紧了

就在这时,虎太郎的手机尖锐地响起,他烦躁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心脏猛地一沉,是他的姐姐,栗原遥香,虎太郎感觉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喂?姐姐?怎么了?” 虎太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遥香带着哭腔,极度恐慌的声音,还有救护车特有的鸣笛声:“虎太郎!不好了!天音她……天音她刚出门没多久,突然就晕倒在门口了!现在还一直高烧不退!我叫她她也没反应!” 遥香的哭声混合着救护车的鸣笛,显得更加撕心裂肺

虎太郎如遭雷击,“姐姐你别急!我就在市立中央医院! 我马上去你们那边!!”

“等等!我也去!”原本在休息的始在听见天音出事了后,瞳孔中闪过一丝锐利,跟上了虎太郎,栞则留在原地,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但还要留在这里照看三日月他们

不久后,虎太郎和始赶到了目的地,一辆闪烁着蓝灯的救护车呼啸而至,急停在门口,后门打开,医护人员迅速抬下担架车

担架车上,天音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双目紧闭,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而微弱,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额头和脸颊上,残留着几道湿漉漉的浅绿色痕迹,这些痕迹附近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肿,甚至有些微小的破溃,正被医护人员用蘸着生理盐水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紧随医护人员之后跳下车的,正是满脸泪痕,惊慌失措的遥香!她紧紧跟着担架车,目光一秒都不曾离开昏迷的天音

“天音!姐姐!” 虎太郎的心瞬间被揪紧,失声喊了出来,他立刻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遥香,始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天音脸上的异常痕迹和她痛苦的状态

医护人员一边推车一边快速说道:“患者意识不清,高烧!面部接触不明强腐蚀性物质!需要紧急处理!”

虎太郎扶着遥香,始紧随其后,担架车直接推入急诊室后,医生护士立刻围上来,动作麻利地继续清洗天音脸上残留的浅绿色毒液,随着毒液被清除,天音脸上沾染过毒液的部位出现了可怖的伤痕

遥香隔着急诊室的玻璃看到女儿脸上上那些伤痕后,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可惜忙碌的医生根本没有时间回复她

“给她注射抗生素,皮下注射”医生语速飞快,语气凝重,同时观察着天音的状况

而此时,有一批和天音相同症状的人被送来,他们痛苦的声音此起彼伏:

“怪物……巨大的蜈蚣……天上……落下来的……绿色的雨……”

“井盖……喷出……绿色的……雾……”

“蜈蚣……怪物……毒……头好痛……”

这些只言片语如同破碎的拼图,在始的脑海中迅速组合,蜈蚣……毒液……从天而降的绿雨……从地下喷发的毒雾…… 一个清晰的画面在他眼前成型:一只蜈蚣不死兽正在城市中散播致命的毒液!天音脸上的浅绿色腐蚀痕迹,这些伤者痛苦的根源,都指向了它,想到这里,始的怒火涌上心头

但始的直觉在尖锐地报警——这不对劲,蜈蚣Undead应该不能这样造成大规模中毒,他的攻击模式应该是喷射毒液,而不是从天而降和从地下喷发的诡异袭击方式,想到这里

“虎太郎!” 始来到虎太郎身边,把他带到一边“天音和这些人的毒,是Undead造成的,普通的药没用”

虎太郎心脏猛地一沉,扶着几乎瘫软的遥香,急切地问:“那怎么办?!”

“抗体”

“只有找到那只放毒的Undead,从它身上拿到抗体,才能救他们”说完,始直接冲出了医院

他目标明确,直奔医院门口停放的三日月的绀蓝黑桃号机车,翻身跨上,拧动油门,引擎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咆哮,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阴霾笼罩的城市,感知着那只Undead的位置

下一刻,黑色的机车如同出笼的猛兽,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载着决心夺回解药的始,冲入了危机四伏的城市深处,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那只散布剧毒的蜈蚣Undead

留下来的虎太郎在急诊室外,心焦如焚地扶着几乎虚脱的遥香,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尖锐地响起

是栞!

虎太郎几乎是立刻接通,声音沙哑:“栞!怎么了?!”

电话那头,栞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急切和一丝微弱的希望:“虎太郎!剑崎前辈和橘前辈醒过来了!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基本清楚了!”

“太好了!” 虎太郎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一点点,这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 栞的语气立刻又沉重下来“三日月他……还在昏迷”

“你那边怎么样”

虎太郎立刻将这边的情况告知栞:“天音中毒了,症状和外面那些人一模一样,始说只有找到那只放毒的Undead,拿到它身上的抗体才能救命,始已经去找了”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把始的行动和天音的情况告诉剑崎前辈和橘前辈,他们现在虽然动不了,但也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嗯,拜托你了栞,保持联系,” 虎太郎匆匆挂断电话

他看了一眼身旁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手术室方向的遥香,又想到始独自一人去寻找那剧毒怪物的黑暗之中,心脏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和祈祷

虎太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着遥香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下“姐姐,别怕,天音一定会没事的”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尽管他自己也心乱如麻,他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栞那边或者始那边任何一方的消息,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急诊室门上那刺眼的红色指示灯,无声地诉说着里面正在进行的,与死神争夺时间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