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为了来请炎晨硬生生是守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一下午最后等不及了要撬我家的门?”夜箫听完诸葛行的解释一脸无语,最后补了一句:“你觉得我信吗?”
申常哉凑过去解释道:“我们真不是偷啊,可以去问这附近的店家的,我们从晌午就开始等在这里了。”
“而且你看,”申常哉拎了拎手中的礼盒,道,“我们都是带着登门礼来的,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
夜箫瞥了几眼,看着基本上每个人手中都带着礼盒,翻翻白眼指着大门上的锁问:“那你们在这待了一下午都没发现这大门是锁的外锁吗?”
白沐看着那道困着他半个时辰的门锁,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门,岳山也好似明白了什么瞪大了双眼。
诸葛行此刻愣在了原地,他们一行十多个人在这里待了接近四个时辰,愣是没一个人发现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甚至是白沐都趴在门口撬锁了都没意识到存在。
夜箫分开愣住的人群走到大门处掏出挂在腰间的钥匙,咔咔几下便拧开了门锁。
眼看着大门即将再度闭合,岳山眼疾手快卡住了大门高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等了这么久了,让我们进去坐一会也成啊!”
将权从门后探出头叹了口气道:“今儿过了待客的时候了,诸位有什么事还是明儿再说吧。”说罢便准备再度关门。
诸葛行知道今日怕是进不了这个门了,泄了气挥挥手叫回了岳山。
一行人垂头丧气的准备班师回朝,却听见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少女气喘吁吁的抱着箱子往此处跑来,路上还因慌张几个踉跄摔倒在地。
马昭伸手将其从地上扶起本着医者仁心关切的问道:“姑娘莫急,慌慌张张容易坏事。”
“等……等等……等一下……”琼薇喘着粗气,伸出手想要阻止那扇即将闭合的大门。
但那扇冰冷的木门却毫不留情的彻底闭合,眼睁睁看着希望磨灭的琼薇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马昭看着琼薇那双刚才因为摔倒在青石路上擦破的膝盖此刻渗出鲜血,还是感到于心不忍。
随即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绷带和药粉为其做起了防护处理,一边处理一边叮嘱道:“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如此着急,如果处理不及时导致伤口红肿感染引发炎症可就得不偿失了。”
琼薇此刻一脸绝望,低声道:“琼薇谢过公子出手相助,只是……”正说着,那道磨灭她希望的木门又再度发出嘎吱的声音。
炎晨推开大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琼薇和其他人淡淡的说了一字:“进。”
琼薇转悲为喜,急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便走了进去,独留下马昭一人无奈地看着包扎到一半的客人就这样径直跑了。
琼薇进去的时候并没有顺手关门,诸葛行几人互相看了几眼,那眼神里的意思是:“咱们怎么办?”
就这里离开又不甘心,进去又觉得不礼貌,几人就这般僵在炎晨家大门前进退两难。
夜箫看着这帮人就心烦,靠在门框上道:“你们是进还是不进啊?难不成要我请你们?”
诸葛行一行人这才明白,原来炎晨那句进还包括他们,连忙提着自己的登门礼便一溜烟跑了进去。
夜箫领着一串人走在院子里,心中不爽着不由得暗自嘁了一声:“真不知道炎晨让他们进来干嘛,好不容易能有天安静的日子……”
跟在夜箫身后的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全当听不见。
等进到正房内,便看到炎晨和将权一左一右的坐在八仙桌旁,琼薇正坐在炎晨右手旁的椅子上紧张的抠手指。
等到几人都纷纷落座之后,炎晨拿起手边茶壶小抿一口问道:“何事?”
诸葛行率先起身拱手行礼正准备说道便被炎晨打断:“不是你。”
炎晨看了眼此刻忐忑不安的琼薇道:“是她。”
琼薇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将权看出了琼薇的忐忑,随手点燃一炷香随后温声道:“别紧张,深呼吸,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马昭闻着传来的熟悉清香,发现这是普通的清神香。
在清神香的作用下,琼薇缓缓道出她的索求之事:“我自幼和奶奶相依为命,可近日奶奶突然身发恶疾,郎中诊断之后说,只有北邙山禁地里长出的药材才能救我奶奶,我跑遍了北邙城的药铺都没有那种药,我知道炎晨大哥一定能采来所以才斗胆来求。”
说道情急处,琼薇从椅子上坐起噗通一声猛地跪下声泪俱下道:“只要炎晨大哥能救我奶奶,让琼薇做什么都行,哪怕是做奴为俾也可以的!”
琼薇膝盖上之前擦伤的伤口还尚未包扎好,此刻又是猛的一跪,一阵钻心的痛直冲天灵盖。
琼薇险些痛的昏厥,此刻颤抖着苦苦支撑,可抬眼看去此刻的炎晨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如同一座雕像一样毫无波澜。
马昭看着琼薇痛苦的样子终究不忍心的转过头去不再看这幅场景。
越九儿听着琼薇的话语,心中一阵酸楚,两个人生轨迹毫无相干的人此刻却同命相连,只是一人自愿一人被迫的区别罢了。
尽管马昭几人有心帮忙劝说的意图在,可是此刻主家还未发话,哪有他们客人说话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身上带着家族的任务而来,此刻更是不应该随便出言。
琼薇看着无动于衷的炎晨,咬咬牙准备直接磕头,却是被夜箫将权两人拉住。
此刻座上的炎晨也有了动作,提着那把破布包裹的长剑便朝外走去,摆明了准备入山的样子。
蓝洁欣激动万分的站起身喊道:“我也要跟你一同去。”随着蓝洁欣的发言,马昭白沐几人也是欣然其实赫然一副同往的样子。
炎晨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不行。”
琼薇此刻已经被将权从地上扶起,强撑着身子说:“我也一起去。”
“你,也不行”炎晨用着同样的语气道。
走了几步,炎晨又转头提醒道:“白日,尚可顾及,午夜,只可自救,自重。”说完便再没理会众人,头也不回的朝着北邙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