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现在?”夜箫听着炎晨的话,不由得略感惊讶。
他是知道要搬家,炎晨之前也说了等中元节后就搬,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啊。
将权默默思索着,随即靠到炎晨身旁低声问道:“你昨夜没在房里,进山去了吧。”
“嗯。”炎晨仍旧思索着以撒话语里透露出的信息,漫不经心地应道。
“我知道了。”多年的交情让几人彼此之间即使不明说也无条件的信任对方。
将权朝着夜箫轻轻点头。
夜箫随即心领神会地道:“我现在去外面租车,你们快些收拾。”
琼薇看着达成默契的三人默默挠了挠头。
将权走到琼薇身旁,道:“看样子帮你测验的事要往后延延了。”
琼薇摇了摇头道:“没事的。”
随着最后一箱物件被搬上车,琼薇回头默默注视这座自己住了一段时间的府邸。
虽然连半月都没有,但她在这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将权总是能变着花样做出好吃的,夜箫嘴里蹦出的俏皮话从不重样,连炎晨都默默关注着每个人。
琼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好痛。
可是她只在这里住了九天。
将权注意到琼薇的异样,走到她身边看着熟悉的院落,道:“当人要离开熟悉的环境时,便会产生怀旧情绪。”
“我会自己调整好的。”琼薇略带沮丧的说道。
将权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夜箫将大门缓缓关上,上锁的清脆声音宣告着他们要与此处彻底告别。
“我们走吧。”夜箫略有感慨道。
琼薇抬脚走入车内,最后顺着窗户的缝隙看了最后一眼。
夜箫手中缰绳一甩,随着一声,“驾!”
车轮滚滚尘埃扬起,熟悉的街景从眼前掠过又被远远甩到身后。
将权坐在夜箫身旁,看着手中地图决定下一个目的地。
夜箫手中握着缰绳认真看着前方,琼薇坐在车内感受着车辆的颠簸。
炎晨怀中抱着阎魔坐在车后,手中拿着以撒赠予的那本《十罪戒》沉思。
以撒蹲在城门楼上看着马车扬长而去,道:“他们走了。”
“他们会回来的。”青松站在以撒身旁道。
“要不是你跑去问心,”以撒微微撇嘴,埋怨道,“他们都不会走的。”
“那你不跑去说那些他们也不会走这么快。”青松淡漠道,好似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以撒看了一眼青松,道:“我们都只不过是按照自己剧本上的表演罢了。”
“那那本《十罪戒》可没在剧本上。”青松微微挑眉看着以撒说。
以撒笑了一声回击道:“那那根龙血藤也没在剧本上啊。”
彼此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随后不再言语。
许久,以撒突然问道:“下一个是谁来着?”
“降娄宫。”青松答道。
“哦,降娄宫啊。”以撒恍然大悟,随即站起道,“那我也该动身去准备下一幕了。”
路上,将权似是想起什么,掀开门帘看着里面道:“没事吧?”
琼薇略感衰弱的声音传来:“没事…不用担心我……”
听着琼薇衰弱的声音,夜箫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将速度放慢些许。
车后传来一阵翻找的窸窣声,随后炎晨掀开车帘探进半个身上,手上还拿着个橘子。
用指甲划开一道口子后递给琼薇道:“拿着闻,别吃。”
虚弱地接过炎晨递来的橘子凑到鼻尖微微嗅了几下。
随即琼薇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那股眩晕感得到了些许好转。
“受不了了就睡一觉。”说完这句,炎晨放下车帘重新坐回了原处。
“要是实在难受就跟我说,停一会没什么事。”夜箫转过半个身子探头进车内关切道。
“啧,看路!”将权伸出手将夜箫的头拧回正前方微微皱眉道。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夜箫满不在乎道。
看着这场景,琼薇不由得笑了一声。
听着车厢内均匀的呼吸声,夜箫轻声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
“永州,如何?”将权提议道,“路上还刚好经过中州能带琼薇姑娘去做个测算。”
“我觉得可行。”夜箫点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道:“路上是不是还要经过长青城吗?”
“对啊,”将权看着地图估算着最佳路线道,“怎么了?”
“钱萱回本家了啊……”夜箫有些泄气道。
“那?北上北冥去找你那小青梅?”将权使坏道。
“可别,”夜箫连连摇头道,“你让我拿什么去见她……”
夜箫一边驾车一边望天,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
将权也没再打扰他,只是默默注意着路况。
一路颠簸,周围景色也在变化,从一毛不拔的荒地慢慢变成零零散散的田埂。
夜箫抬头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将马车就近停在了一处客栈门前。
“在这休息一晚,明日用过早饭后出发,中午应该就到澜江城了。”
将权将地图收起道。
夜箫将缰绳交到小二手上,顺便将车内的琼薇轻轻摇醒。
从小二手上接过门房的钥匙后将虚弱的琼薇送到另一间房内,三人坐在桌前。
夜箫撑着脸看着炎晨问:“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走的这么着急。”
将权默默看了炎晨一眼,没有说话。
夜箫继续道:“咱们走的这么快,十二世家那帮家伙只怕会起疑心吧。”
“他们自顾不暇。”炎晨道。
“为何?”将权问。
炎晨闭着眼睛沉思许久,谜团太多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更不想将其他人牵扯其中。
最后道:“某些我们从未见过的渡劫出世了,而且集体聚集在北邙城。”
“原是如此。”将权微微点头道。
“先歇息吧。”炎晨起身拿着自己房间的钥匙离开。
夜箫也站起身邀请将权道:“我打算去下面打打牙祭,你来吗?”
“你去吧。”将权拒绝道。
“行,可别怪我不给你带饭。”夜箫咧嘴一笑走出门道。
炎晨靠在窗边看着楼下许久直至深夜,院落中不时传来马儿呼啸的声音,寂静地夜晚只有天生点点星光作伴。
炎晨最终抬手将窗户关上,谜团太多,信息太少,想再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来。